查特吉,S.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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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加拉语小说家。1876年9月15日生于印度西孟加拉邦胡克利县德瓦南达村。他的父亲穆迪拉尔·查特吉由于家境贫寒,又经常失业,最后不得不将全家迁到比哈尔邦帕格尔布尔县依靠妻弟生活。他的童年在极端贫困中度过,中学毕业后无力升入大学。

查特吉的创作活动是在父亲的影响下以写短篇小说开始的。他的父亲是一位酷爱文学的学者,对于诗歌、小说、戏剧各种文学体裁都进行过尝试,但从未写成一篇完整的作品。17岁的查特吉翻阅这些未完成的手稿,往往因考虑它们该是怎样一种结局而彻夜不眠。这促使他自己动手写小说。不久,因为就业问题和父亲发生冲突,逃离家庭,到处流浪,广泛地接触印度各阶层人民,深入地了解城乡生活,为他日后小说的创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1904年,查特吉来到缅甸谋生,在仰光政府机关里当了十年小职员。1907年,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大姐》在《帕罗蒂》杂志上发表,获得好评。1913年回到加尔各答,专事写作,靠不固定的稿费收入生活。从1913年起,他的小说在《耶摩纳》、《印度》和《文学》等杂志陆续发表,成为孟加拉最为读者喜爱的作家。1934年,达卡大学赠予他荣誉博士学位。

查特吉写了许多短篇小说和30部中、长篇小说。他的短篇小说集有 《宾杜的儿子》(1914)、 《二姐》(1915)、《贝昆特的遗嘱》(1916)、《卡西纳特》(1917)、《斯瓦弥》(1918)、《画像》(1920)、《何莉拉克什弥》(1926)和《奥努拉塔·萨蒂和帕瑞什》(1934)等。他早期的短篇小说大多描写家庭生活和母爱。代表作有《宾杜的儿子》、《拉摩的悔悟》和《诉讼的结果》等。后期的作品着重揭露社会中不合理的现象。《摩黑什》描写一个身受经济剥削和宗教歧视的穆斯林佃农贫困的生活和无权的地位。《奥帕吉的天堂》叙述了贱民奥帕吉悲惨的一生,他死后连用几根木柴举行火葬也不能如愿。这两篇小说被认为是他最优秀的作品。

他的中、长篇小说中,重要的有《斯里甘特》(第1卷,1917;第2卷,1918;第3卷,1927;第4卷,1933)、《乡村社会》(1916)、《嫁不出去的女儿》(1916)、《道德败坏的人》(1917)、《婆罗门之女》(1920)和《秘密组织──道路社》(1929)等。《斯里甘特》是一部自传体小说,描写斯里甘特和歌女拉佳拉克什弥相爱,但在传统道德观念的束缚下,他们最后被迫分手。小说展示了一幅从乡村到城市、从王公贵族到贱民各阶层社会生活的广阔画面,塑造了安诺达姐姐、拉佳拉克什弥以及敢于离开无情的丈夫而和患难与共的男人相结合的奥帕雅、为抗议对贱民的侮辱而毅然脱离大家庭过着清贫生活的苏南达等许多令人难忘的妇女形象;特别是奥帕雅,她是查特吉所有作品中唯一能够冲破封建牢笼的勇敢的女性。《斯里甘特》第一卷是四卷之中的佼佼者,被译成英语和法语。《乡村社会》主要描写青年罗迈什回乡进行农村改革时遇到的种种阻力,揭露了地主之间的勾结和倾轧。《嫁不出去的女儿》对奁资制和传统的社会习俗提出了有力的控诉,描写了一个既无美丽的容颜、又无金钱做陪嫁的姑娘的悲哀。《道德败坏的人》提出了寡妇再嫁的社会问题,刻画了两个年轻寡妇的性格。萨维德莉聪明、美丽,钟情于大学生萨迪什,但遏制了自己的感情;吉尔娜则公开向男方表示爱慕,却遭到拒绝,在社会的压力下精神失常。

查特吉生活在印度民族解放运动蓬勃发展的年代,然而他直接反映政治斗争的作品却不多。《秘密组织──道路社》是以反抗殖民统治、争取祖国自由独立为主题的重要作品。其他作品大多以爱情为题材,描写农村中、小地主及其知识分子的思想感情。他的作品充满对于普通人的命运的关怀,他憎恨地主的专横、婆罗门的伪善;而对农民和低等种姓,特别是对处于被压迫底层的妇女,寄以无限的同情。他的每一部作品几乎都有一些令人难以忘怀的妇女形象,尤其是那些从童年就守寡、被剥夺了再婚权利的少女和被污辱与被损害而仍不失内心清白的“沦落风尘”的妇女,她们善良、温顺,富于自我牺牲精神,而命运又往往极为悲惨。

查特吉从1914年在加尔各答附近的豪拉县定居起,便积极参加政治活动。1921年担任印度国民大会党豪拉县委员会主席。他倾向国大党激进派的政治纲领,要求印度在政治上完全独立。他支持工人罢工,也曾参加过印度共产党召开的群众大会。而在他的作品里,却常常流露出他思想中保守的一面。这在他处理寡妇的爱情生活和再嫁问题上表现得最为明显。他的短篇小说《光与影》、《指出的道路》以及长篇小说《大姐》和《乡村社会》中的女主人公都在为爱情而痛苦呻吟,却没有一个敢于冲破封建礼教的藩篱。查特吉曾经在给朋友的信中说,他的小说“从来不曾出现过寡妇嫁给她心爱的男人的情节”。他的保守思想使他对触犯现存的社会制度、风俗习惯持审慎态度。他往往只写生活中的矛盾与现实的冷酷,只写男女主人公背负着社会习俗的枷锁在痛苦、忧伤、憔悴,却没在进一步指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查特吉是班吉姆·查特吉和泰戈尔之后最有影响的作家。他熟悉农村生活,了解中产阶级的心理。他以朴素流畅、幽默风趣的语言塑造了一些既具有进步倾向又性格软弱的人物形象。泰戈尔指出:“查特吉窥透了孟加拉人内心的秘密,在他描绘着悲欢离合的绚丽多彩的创作中,人们清楚地认识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