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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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至秦汉间纵横家说辞和权变故事的汇编。它不作于一时,也不成于一手。战国时,有专门从事外交策略研究者,他们探讨如何揣摩人主心理,运用纵横捭阖的手腕,约结与国,孤立和打击敌国,史称纵横家(见合纵连横)。他们对于谈说之术非常注重,为了切磋说动人君的技艺,就要不断地收集材料,储以备用,有时并亲自拟作,以资练习。《战国策》即因此而产生。

《战国策》中的权变故事,大体可分作两类。一类是早期作品,写作时去事件发生的时代不远,说辞大体符合历史事实,史料价值较高,《战国策》中许多中短篇说辞都属于这一类。不过由于传闻不同,同记一事有时也不免互有出入。另一类是晚出的拟作,拟作者对史事已颇茫然,其中许多都是托喻之言,虚构之事,谈形势则扞格难通,言地理则东西不辨,《战国策》中的许多长篇说辞大都属于这一类。司马迁说:“世言苏秦事多异,异时事有类之者皆附之苏秦。”其他人的事迹也有类似情形。

汉书·艺文志》共著录了纵横家十二家,二百零七篇。西汉末年,光禄大夫刘向奉诏校书,见到了皇家藏书中有六种记载纵横家说辞的写本,内容庞杂,编排错乱,文字残缺。它们有《国策》(并非今本《战国策》)、《国事》、《短长》、《事语》、《长书》、《脩书》等几种不同的名称。刘向依其国别,略以时间编次,定著为《战国策》三十三篇。东汉时高诱为此书作注。隋代已残缺不全,今仅存十篇。

除刘向所见者外,当时还有不少在民间流传的纵横家说辞。1973年12月,在长沙马王堆三号汉墓出土了一批帛书,其中有一部和《战国策》类似的书,由整理者命名为《战国纵横家书》。这部帛书共二十七章,有十一章见收于《战国策》和《史记》,其余十六章是佚书。

由于秦始皇焚书的重点是各国的史书,故《战国策》为后世治史者提供了不可缺少的资料,司马迁就曾采取其中的九十多事载入《史记》中。而且《战国策》所收多是优秀散文,对后代文学有深远的影响。

《战国策》在流传中颇有亡佚,到北宋中期已散佚了十一篇,由曾巩访之士大夫家,才重新补足三十三篇之数。今天所见的《战国策》,按东周、西周、秦、齐、楚、赵、魏、韩、燕、宋卫、中山、分国编次,共三十三篇,四百六十章,也有分为四百九十七章的。其所记史事,上起公元前490年知伯灭范、中行氏(《赵策一》),下迄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中国以后,高渐离以筑击秦始皇(《燕策三》),反映了这二百七十年中重要的政治、军事和外交活动。1900年,瑞典人斯文赫定在新疆古楼兰废墟发现了一张不晚于魏晋时代的《战国策》写本残片,其内容同于姚宏本《燕策》第一章的末尾和第二章的开头,可见今本流传有绪,大体保存了刘向编订的原貌。

长沙马王堆出土帛书《战国策》(部分)

《战国策》的版本大致有两个系统。南宋初年,剡川(今浙江嵊县)姚宏校注此书,态度谨严,忠于原作,书成于绍兴丙寅(1146),不久就有刻本。此本在清代经黄丕烈影写复刻,收入《士礼居丛书》,流传极广,今通称姚本,其中包括东汉高诱的残注和姚宏的续注。和姚宏同时,缙云(今浙江缙云)鲍彪也为《战国策》作注。鲍氏改动原文,重新编次,受到后世许多人的讥评。元代吴师道撰《战国策》注,对鲍注订误补缺,释疑解滞,甚便读者。《四部丛刊》初编曾把吴书的元至正十五年(1355)刻本影印收入,其他的重刻本流传的也很多。此本今通称鲍吴本。此后,中外学者研究《战国策》的不少,或零篇短札,或巨制宏文,各有所获。

近人金正炜有《战国策补释》,诸祖耿有《战国策集注汇考》,缪文远有《战国策新校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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