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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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一 图

中国战国末期思想家、政治家、教育家,先秦儒家的集大成者。字卿,又称荀子、荀卿、孙卿。约周显王四十四年(前325)生于赵国(今山西南部),曾在齐国稷下学宫三次担任祭酒,游历过秦、赵、魏诸国。对秦政治经济进行过较详细的考察。晚年应楚春申君召,任兰陵令(今山东省苍山县兰陵镇)。罢官后,定居兰陵,著书终老,卒于楚考烈王二十五年(前 238)。其为学“始乎诵经,终乎读礼”,推崇孔丘和子弓。现存《荀子》32篇记载了荀况的主要思想。

主要政治思想

荀况的政治思想是一个以儒家为主体、在批判的基础上兼收并蓄其他各家思想的综合体系。荀况政治思想的基本内容如下:

(1)性恶论。他认为,人“目好色,耳好声,口好味,心好利,骨体肤理好愉佚”(《性恶》),因而自然本性是恶的,必须通过礼乐道德的教化和法律的约束,才能使人去恶从善,“出于辞让,合于文理,而归于治”(《性恶》)。

(2)“礼”与“法”并重。从人性恶出发,荀况认为治理国家应该“礼”与“法”并重。“礼”在荀况的政治思想中占有重要的地位。《荀子》32篇中,除个别篇外,大都对礼的问题有所记述。他认为礼是立国的根本,最高的道德,人类社会行动的最高准则;礼的本质在于确立人类社会的等级制度,即“礼者,贵贱有等,长幼有差,贫富轻重皆有称者也”(《富国》)。确定社会等级的目的在于调节人类的“物欲”,防止彼此的“争夺”。他认为人人都有追求物质利益的欲望,如果没有“度量分界,则不能不争,争则乱”(《礼论》)。为了防止变乱,就要制定“礼”作为等级关系的规范,并确定财产分配的标准。荀况还认识到,只讲“礼义”,不讲“法度”,只重教化,不重“刑罚”,不足以维护统治。他改造了儒家重德轻刑的观点,吸取了法家的“赏刑”主张,既重“礼义”,又重“法度”;既强调教化,又主张“刑罚”。

(3)尊君爱民。荀况认为君主是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居于最尊贵的地位,只有把权力集中于君主一人手中,国家才能长治久安。他建议君主要善于利用“势”、“术”驾驭臣民,集大权于一身。但他的尊君是相对的,认为如果君主不好,臣民就不应该盲从,所以他说“从道不从君”(《子道》)。在提倡尊君的同时,荀况也强调爱民、“重民”、“利民”,认为“天之立君,以为民也”(《大略》)。他把君和民的关系比作水与船的关系,提出了“君者舟也,庶人者水,水则载舟,水则覆舟”的千古名言。

(4)人治与“尚贤使能”。鉴于当时社会上的一些积弊,荀况认为,“有治人,无治法”,治国的关键是人而不是法。他由人治推论出为政需要“尚贤使能”。他强调英明的君主应该用人唯公,用人唯贤,“内不可以阿子弟,外不可以隐远人”,唯贤能是用。并提出,宁“私人以金石珠玉,无私人以官职事业”(《君道》)的名言。

(5) 明 分使群。荀况认为人之所以区别于其他动物并能制服其他动物的原因,在于人能合群,多次提出:“人生不能无群”,“离居不相待则穷”。然而在群居的生活中,他特别强调了“分”,所谓分就是人的身分、职分、财产定分和社会的分工。他认为只有区别开每个人的身分、职分,规定好每个人的财产份额,明确每个人的社会分工,才能有一个良好的社会群居秩序,否则就会天下大乱。他指出:“人之生不能无群,群而无分则争,争则乱,乱则穷矣”(《富国》)。荀况政治思想的哲学基础是朴素的唯物主义,他强调明天人之分,认为天是天,人是人,各不相涉,天不能支配人,而人定可以胜天。

(6)“王制”理想。荀况追求的政治理想是“王制”。王制之下的政治是举贤能除奸恶、养废疾的“王者之政”;王制之下的人是以教义相约束、以法行事的“王者之人”;王制之下实行的制度是“道不过三代,法不贰后王”的“王者之制”;王制之下听到的议论是“无德不贵,无能不官,无功不赏,无罪不罚”的“王者之论”;王制之下的法是均等赋税,治理民事,裁制万物“以养万民”的“王者之法”。

影响

荀况继承了以孔丘为代表的儒家学说,在对战国以来的百家之说批判总结的基础上,建立了自己的思想体系。它克服了儒家政治学说的迂腐之处,使其更周于世用,顺应了中国战国末期社会发展的大趋势。他的学说标志着当时统治阶级统治的经验日益成熟,并对后人产生了影响。但封建地主阶级巩固了统治地位后,并不喜欢这种积极进取的学说,所以它在长期的封建社会中一直没取得正统地位。

资料二 图

中国战国末期思想家、教育学家。字卿,亦称孙卿或孙卿子,赵国(今山西南部)人。生卒年不详。他的主要政治、学术活动约在周赧王十七年(公元前 298)至秦王政九年(公元前 238)之间。他曾几次去当时学术活动中心齐国的稷下,三为稷下学宫祭酒。他曾依楚春申君为兰陵(今山东莒南县)令。春申君死后,他就定居兰陵,不再从事政治活动。战国末期,封建社会已渐形成,荀况站在新兴地主阶级的立场,维护新兴的封建制度。他的思想,反映了当时新兴地主阶级在政治经济上统一的要求。荀况是战国末期儒家最后的一位大师。他批判地继承了孔丘以来儒家的思想传统,又批判地吸取了道、法、墨、名各家学说,成为先秦集大成的古代唯物主义思想家和教育家。他遗留下来的著作经后人整理成《荀子》一书,凡20卷,32篇。他的著名弟子有李斯、韩非等。

中国自殷周以来即相信巫祝;先秦学者中,对于天,多认为是有意志的。孔丘、孟轲讲“天命”,墨翟讲“天志”;荀况则反对西周以来人格神的“天命”,认为天是自然的,有自己的运行规律。人既不能左右天行,天也不能予人以吉凶、祸福。但人应顺应天行,利用自然、战胜自然,取得好的结果;不然,就要受到灾害。他说:“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荀子·天论》)。他在《天论》一篇中,讲了人们“制天命而用之”的思想,表现出中国早期的杰出的唯物主义思想。

荀子这种唯物主义思想,也表现在他的认识论上。他认为人有认识客观事物的能力,客观事物也是可以被认识的。他说:“凡以知,人之性也;可以知,物之理也”"(《解蔽》)。人认识客观事物,首先是通过感觉器官与外界接触。感觉器官为耳、目、口、鼻、形体(皮肤的感觉)五种,荀况叫它们为“天官”,通过这五官而形成感觉。第二步是用“心”进行思维。他说:“心居中虚以治五官;夫是之谓天君”(《天论》)。经过“天君”的思维,对感觉得来的认识进行审察,加以辨别、验证。经过辨别、验证的认识,荀况叫“征知”。 这种见解,是具有唯物主义精神的。当然,荀况所说的心是指实体的心,不是指的大脑。

在政治、社会观点上,荀况特别重视“礼”。他认为礼是维护封建等级制度的强大力量。他说:“礼者,法之大分,类之纲纪也”(《劝学》)。这已把礼与法联系起来,作为社会上共同的准则。荀况也曾反对奴隶主世袭制。他说:“虽王公士大夫之子孙也,不能属于礼义,则归之庶人;虽庶人之子孙也,积文学,正身行,能属于礼义,则归之卿相士大夫”(《王制》)。

在人性问题上,荀况认为人性是恶的。他说:“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人为)也”(《性恶》)。又说:“今人之性,生而有好利焉,顺是故争夺生而辞让亡焉;生而有疾恶焉,顺是故残贼生而忠信亡焉;生而有耳目之欲,有好声色焉,顺是故淫乱生而礼义文理亡焉”(《性恶》)。孟轲认为人生来即具有仁、义、礼、智的先验道德,因此主张性善论。荀况对于人性的看法与孟轲相反,提倡性恶论,认为人生来只具有生理和生活的需求,人的本性是和辞让、忠信、礼义、文理等道德社会规范相矛盾的,因此他否认人的先验道德,强调通过后天的环境、教育,用礼义法治来改造和约束人性。他说:“故必将有师法之化,礼义之道,然后出于辞让,合于文理而归于治”(《性恶》)。

荀况关于教育作用与目的的论述

他认为人的成长变化,改恶从善是靠后天的积习渐染。且由于仁义法正的影响,才能使“涂之人可以为禹”(《性恶》)。他强调环境、教育对人性的改造作用,但他却不能科学地说明礼义、法治的起源问题,把礼义、法治说成是少数圣人、君子的发明。

关于教育目的,从改变人的性质来看,荀况认为在于“化性起伪”。“伪起而生礼义”。从培养什么样人来看,荀况基于为初期封建统治者培养人才的需要,认为教育目的是培养士、君子、圣人。他说:“学恶乎始?恶乎终?曰:其数则始乎诵经,终乎读礼。其义则始乎为士,终乎为圣人”(《劝学》)。他又说:“我欲贱而贵,愚而智,贫而富,可乎?曰:其唯学乎;彼学者,行之,曰士也;敦慕焉,君子也;知之,圣人也。上为圣人,下为士君子,敦禁我哉!”(《儒效》)“故学者固学为圣人也,非特学为无方之民也”(《礼论》)。荀况主张以培养士、君子、圣人作为教育目的,而以学为圣人作为最高的目的。

荀况关于道德教育的论述

他很重视道德教育,关于道德教育的内容,主要的可概括为以下两点:

(1)崇礼尚义。荀况特别重视礼,甚至把礼推崇为有法的作用,成为人们共同遵守的准则。礼是维护等级差别的。他说:“礼者,贵贱有等,长幼有差,贫富轻重皆有称者也”(《富国》)。“礼所以正身也,……无礼何以正身”(《修身》)。因为礼有这样大的作用,所以说:“学也者,礼法也”(《修身》)。

孔孟讲孝弟。孔丘认为孝弟是仁的根本。甚至说:“事父母几谏,见志不从,又敬不违,劳而不怨”(《论语·里仁》)。荀况则认为孝是小行,应以义为尚,即认为怎样是对,便应怎样做。他说:“入孝出弟,人之小行也;上顺下笃,人之中行也;从道不从君,从义不从父,人之大行也”(《子道》)。人应崇尚大行,这反映出荀况的新兴地主阶级的精神。

(2)隆师亲友。这与崇礼尚义是有关系的。隆师亲友是达到崇礼尚义的手段,又是荀况很重视的道德条目。荀况很重视师友的作用,尤其尊崇老师,把师提到与天地君亲的平等地位。他曾说:“非我而当者,吾师也;是我而当者,吾友也;谄谀我者,吾贼也。故君子隆师而亲友,以致(极)恶其贼”(《修身》)。“得贤师而事之,则所闻者,尧舜禹汤之道也;得良友而友之,则所见者,忠信敬让之行也;身日进于仁义而不自知也者,靡使然也”(《性恶》)。

关于道德修养,他提出以下几点:

(1)参验反省。荀况在《劝学篇》中说:“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已,则知明而行无过矣”。这就是说先要有广博的知识而后再以知识为依据每日参验省察自己,能这样,则知明而行无过,就有了道德修养。

(2)择善而从。荀况说:“君子居必择乡,游必就士,所以防邪僻而近中正也”(《劝学》)。“见善,修然,必以自存也。见不善,愀然,必以自省也”(《修身》)。

(3)积善成德。荀况说:“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备焉”(《劝学》)。又说:“涂之人百姓,积善而全尽,谓之圣人。……故圣人也者,人之所积也”(《儒效》)。

荀况关于教学内容和方法的论述

关于教学内容,荀况主张学习《诗》、《书》、《礼》、《乐》、《春秋》等;其中,他特别重视学《礼》。“礼”当时起着维护封建制度的作用,这些知识,又都符合他培养士、君子、圣人的要求。

关于教学方法,荀况提出以下几个原则:

(1)强学力行。荀况认为学习要注重闻、见、知、行。他对知行提出了一些合理的意见,认为行比知更为重要,强调艰苦的学习和实际的行动。他说:“不闻不若闻之,闻之不若见之,见之不若知之,知之不若行之。学至于行之而止矣”(《儒效》)。同时他还认为,只有行之有效的,才是正确的。他曾说:“君子之学也,入乎耳,著乎心,布乎四体,形乎动静。……小人之学也,入乎耳,出乎口”(《劝学》)。

(2)虚壹而静。荀况认为学为要虚、壹、静。所谓虚、就是虚心,不因已有的知识而妨碍接受新知识。所谓壹,就是专心。心中已有各种不同的知识,这叫“两”,不能使这种知识妨碍另一种知识的吸取,即“不以夫(彼)一害此一”(《解蔽》)。所谓静,即静心,能不受烦乱杂念扰乱。荀况说:“不以梦剧乱知谓之静”(《解蔽》)。能够“虚壹而静”,才能做到“大清明”。即达到认识上完全透彻无所偏蔽的境界。

(3)学思兼顾。荀况继承了孔丘的思想,认为在学习上学与思二者都不可缺,这与他的认识论是有关系的。他说:“学不可以已”(《劝学》)。又说:“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吾尝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见也。”

(4)积渐全尽。荀况认为学习要全面、彻底、精粹。他说:“百发失一,不足谓善射;……伦类不通,仁义不一,不足谓善学。学也者,固学一之也。……全之尽之,然后学者也,君子知夫不全不粹之不足以为美也,故诵数以贯之,思索以通之”(《劝学》)。全,也就是照顾全面,不要“蔽于一曲,而于大理”(《解蔽》)。也就是要万物并陈而设立标准来衡量,即“兼陈万物而中悬衡焉”(《解蔽》)。

(5)专一有恒。荀况认为学习要专一,要有恒心,坚持不懈。他说:“行衢道者不至,……目不能两视而明,耳不能两听而聪”(《劝学》)。“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劝学》)。

荀况非常重视敬师问题,特别强调“师法”的重要。他说:“故有师法者,人之大宝也;无师法者,人之大殃也。人无师法,则隆性矣; 有师法,则隆积矣”(《儒效》)。他认为要“化性起伪”,积礼义为君子,就要注重师法。他强调学习必须依靠教师的指导,学生应该尊重教师。他说:“言而不称师,谓之畔;教而不称师,谓之倍。倍畔之人,明君不内,朝士大夫遇诸涂不与言”(《大略》)。同时,他对教师也提出了严格的要求。他说:“师术有四,而博习不与焉。尊严而惮,可以为师;耆艾而信,可以为师;诵说而不陵不犯,可以为师;知微而论,可以为师。故师术有四,而博习不与焉”(《致仕》)。

参考书目
  1. 《史记·孟子荀卿列传》。
  2. 清·王先谦:《荀子集解》。
  3. 梁启雄:《荀子简释》。

参考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