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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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昕(1728—1804),字晓征,又字辛楣,号竹汀,江苏嘉定人。十五补诸生,有神童之目。初从长洲沈德潜游,颇擅属辞,为吴中七子之冠。既忽叹息曰:“经之未通,乃从而绣其鞶帨乎!”故闳览群籍,综贯六艺,勉为洽孰之儒。适紫阳院长王侍御峻询本邑人材于王鸣韶光禄,爰以先生对。鸣韶,盖先生之舅兄也。侍彻因告之巡抚雅公,檄召至院,试《周礼》《文献通考》两论,下笔千余言,悉中典要,公及侍御并惊为奇才。高宗南巡,献赋,赐举人,以内阁中书补用。乾隆甲戌成进士,改庶吉士,授编修。先生在京,偕同年褚寅亮、吴朗辈讲明九章算术暨西洋测量弧三角诸法,尚书何国宗久领钦天监事,精于推步,先往候之,与论宣城梅氏并及明季利、徐诸家之学,洞若观火,何辄逊谢,以为不及,出谓人曰:“今之贾逵也!”又以御制《数理精蕴》兼综中西法之妙,悉心探核,曲鬯旁通,由是用以观史,则自太初、三统、四分中至大衍,下迄授时,尽能得其测算之法,故于各史朔闰剥蚀凌犯进退强弱之殊,指掌立辨,咸为抉择而考定之。时休宁戴东原震同居朝列。戴故婺源江氏弟子,江深西法,恒曲护西人之短;戴颇墨守师说。先生贻书质之,谓:江氏论岁实论定气,大率祖欧罗巴之说而引伸之,其意颇不满于宣城,而吾益以见宣城学之高。盖宣城能用西学,江氏则为西人所用而已。乃取算术二十四条,演为答问,皆考核详审,各具神解;复参泰西日躔最高卑之说,以知《尚书》纬四游升降,畅刘歆《三统历》之意旨,因弹定班志论文舛义。其精思探赜如此。

资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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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史学家、汉学家。字晓征,一字辛楣,号竹汀。江苏嘉定(今上海嘉定人)。早年,以诗赋闻名江南。乾隆十六年(1751)清高宗弘历南巡,因献赋获赐举人,官内阁中书。十九年,中进士。复擢升翰林院侍讲学士。三十四年,入直上书房,授皇十二子书。参与编修《热河志》,与纪昀并称“南钱北纪”。又与修《音韵述微》、《续文献通考》、《续通志》、《一统志》及《天球图》诸书。后为詹事府少詹事,提督广东学政。四十年,居丧归里,引疾不仕。嘉庆初,仁宗亲政,廷臣致书劝出,皆婉言报谢。归田三十年,潜心著述课徒,历主钟山、娄东、紫阳书院讲席,出其门下之士多至二千人。晚年自称潜研老人。其学以“实事求是”为宗旨,虽主张从训诂以求义理,但不专治一经,亦不墨守汉儒家法。同时主张把史学与经学置于同等重要地位,以治经方法治史。自《史记》、《汉书》,迄《金史》、《元史》,一一校勘,详为考证。萃其平生之学,历时近五十年,撰成《二十二史考异》,纠举疏漏,校订讹误,驳正舛错,优于同时其他考史著作。其治史范围广于同时诸家。于正史、杂史而外,兼及舆地、金石、典制、天文、历算以及音韵等。对宋、辽、金、元四史,用功甚深,元史尤为专精。他曾打算重修《元史》,未成。著有《宋辽金元四史朔闰考》、《宋学士年表》、《元史氏族表》、《元史艺文志》、《元诗记事》、《三史拾遗》、《诸史拾遗》及《潜研堂金石文跋尾》等。除史学外,于所涉诸学,多有创获。《三统术衍》、《四史朔闰考》为其研治天文历算学的代表作,深为同时学者推重。“古无轻唇音”、“古无舌上音”,更是其在音韵学上的卓见。精心所荟,则有《十驾斋养新录》,后世以之与顾炎武《日知录》并称,赞钱氏为“一代儒宗”。大昕并非知古而不知今的考据学者,他往往以考史论学的形式,隐寓对清廷弊政的不满。所著《十驾斋养新录》、《潜研堂文集》多所反映。乾嘉时期,首重经学,大昕力倡治史,既博且精,对转变一时学术趋向影响甚大。一生著述甚富,后世辑为《潜研堂丛书》刊行。

资料二

钱大昕(1728-1804) 字晓徵,一字及之,号辛楣、竹汀,晚号潜研老人。史学家、汉学家,诗人。江苏嘉定(今上海嘉定人)。早年,以诗赋闻名江南。乾隆十六年(1751)清高宗弘历南巡,因献赋获赐举人,官内阁中书。十九年,中进士。复擢升翰林院侍讲学士。三十四年入直上书房,授皇十二子书。参与编修《热河志》,与纪昀并称"南钱北纪"。 历主钟山、娄东、紫阳书院讲席,出其门下之士多至二千人。又与修《音韵述微》、《续文献通考》、《续通志》、《一统志》及《天球图》诸书。后为詹事府少詹事,提督广东学政。四十年,居丧归里,引疾不仕。以治经法治史,自《史记》、《汉书》,迄《金史》、《元史》,一一校勘,详为考证。又善书。有《宋辽金元四史朔闰考》、《宋学士年表》、《元史氏族表》、《元史艺文志》、《元诗记事》、《三史拾遗》、《诸史拾遗》、《潜研堂金石文跋尾》等,后世辑为《潜研堂丛书》

资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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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清代史学家、考据学家。字晓征,号辛楣,又号竹汀,嘉定(今上海嘉定)人。乾隆进士,历任翰林院编修,侍讲学士,山东、浙江等地乡试主考官,广东学政。参与编纂《大清一统志》、《续文献通考》、《续通志》。主讲于江南诸学院。对西北地理、元史、年代谱牒、金石铭文等均有研究;于音韵、训诂更有许多创见。主要著作有《二十二史考异》、《潜研堂文集》、《十驾斋养新录》、《元史氏族表》、《潜研堂金石文跋尾》等。在音韵学方面的成就主要是对古纽的考证。在钱大昕以前,研究古音的人,只注意古韵。最先注意到古纽问题的就是钱大昕。关于古纽问题,他提出 4点:

(1)古无轻唇音。认为中古轻唇音声纽在先秦一律读作重唇。

(2)古无舌上音。认为中古知、彻、澄声纽,在先秦属于端、透、定声纽。

(3)古人多舌音。认为中古照、穿、神等声纽(所举例字都是三等字),在先秦也属于端、透、定声纽。

(4)古影、喻、晓、匣双声。认为中古喉音4个声纽在先秦基本属于同一类声纽。这4点都很有道理,特别是前两点,得到了后来学者的普遍承认。钱大昕没有关于音韵学的专著,对音韵学的一些论述收录在《十驾斋养新录》卷五和《潜研堂文集》卷十五。

资料四

钱大昕1728年出生于太仓州嘉定县。早在明朝,祖上因为入赘嘉定管姓,遂定居于此。祖父和父亲都是秀才,以教书为业。

1740年参加童子试,拿下第6名;1742年参加乡试,中秀才;1751年在南京乾隆亲自面试,获得第2名举人;1754年参加北京的考试,获得进士。

1742年钱大昕拜曹桂芳(祖父的学生)为老师;同年因为家境困窘,入赘王鸣盛家(王鸣盛,嘉定县名人,斥责春秋笔法,神童出身,官至内阁学士);同年给顾家子侄授课,阅读相关正史,比如资治通鉴、二十一史;1749年在江苏紫阳书院求学;1750年跟着沈德潜求学。

钱大昕历任内阁中书、翰林院侍讲、翰林院编修、右春坊右赞善充武英殿纂修官及功臣馆纂修官、山东乡试主考官、会试同考官、翰林院侍读、湖南乡试主考官、入直上书房、广东学政等职。

钱大昕参与编写热河志、续文献通考、大清一统志,主编廿二史考异,纠正正史一些漏洞。比如晋书把南字遗漏,徐州和南徐州不是一个地方,衮州和南衮州不是一个地方,青州和南青州不是一个地方,一字之差,差之甚远。(这是魏晋南北朝的侨州侨郡现象)比如汉书年代、封号、郡望之错误16处。比如唐宋元同一个人,两个传记。比如宋元搞混历史人物关系。

钱大昕在多地执教,比如南京的钟山书院、无锡的娄东书院、南京的紫阳书院,培养大量学生。

钱大昕还参与撰《王世贞年谱》一卷及《通鉴注辨正》二卷;自编《钱辛楣先生年谱》一卷;补《金石后录》二卷;校补《风俗通义》,并重订《金石录》;补《唐学士年表》《五代学士年表》《宋学士年表》各一卷,撰《元氏族表》四卷、《补元艺文志》四卷。

钱大昕的墓地就是嘉定外冈的徐秦村东约500米处。墓志铭由其子钱东壁请钱大昕生前挚友、刑部右侍郎王昶撰写基志铭,另请清代书法家、江南扬州知府伊秉绶书丹,又请清代书法家、乾州直隶州州判钱坫篆盖,随葬于墓中。

资料五:作品

钱大昕去世后,他的子侄、女婿、弟子们都曾对其著作进行过整理。清嘉庆十一年(1806年),钱大昕次子钱东塾将他已刻及未刻著作合编为《潜研堂全书》凡十七种,计有:《廿二史考异》一百卷,《三史拾遗》五卷,《诸史拾遗》五卷,《通鉴注辨正》二卷,《洪文惠公年谱》一卷,《洪文敏公年谱》一卷,《陆放翁年谱》一卷,《王伯厚年谱》一卷,《食州山人年谱》一卷,《元史艺文志》四卷,《元史氏族表》三卷,《潜研堂金石文跋尾》二十五卷,《潜研堂金石文字目录》八卷,《十驾斋养新录》二十卷、《余录》三卷,《三统术衍》三卷、《钤》一卷,《潜研堂文集》五十卷,《潜研堂诗集》十卷、《续集》十卷。道光二十年(1840年),钱东塾之子钱师光将此本重印。

光绪十年(1884年),长沙龙氏家塾刻《嘉定钱氏潜研堂全书》,在《潜研堂全书》基础上增加了《声类》四卷、《宋辽金元四史朔闰考》二卷、《恒言录》六卷、《疑年录》四卷、《风俗通义逸文》一卷。胡元常将《潜研堂金石文践尾》二十五卷整理为二十卷。

 

1997年,江苏古籍出版社出版《嘉定钱大昕全集》十册,在光绪龙氏家塾本基础上新增书目如下:钱大昕自撰《竹汀居士年谱》,钱庆曾撰《竹汀居士年谱续编》,《唐石经考异》,《经典文字考异》三卷,《地名考异》一卷,《修唐书史臣表》,《新唐书纠谬校补》、《新唐书纠谬补遗》,《天一阁碑目》,《元进士考》不分卷,《凤墅残帖释文》两卷,《困学纪闻校》,《颜氏家训注补正》,《竹汀先生日记钞》三卷,《竹汀日记》一卷,《潜研堂文集补编》。另外,还单列有《传记资料》、《辑录》两目,辑录了钱大昕的传记资料和散逸的部分家书、文稿。

除自身著作外,钱大昕还参与了一些书籍的编纂与修订,其年谱记载的有:《五礼通考》《热河志》《地球图说》《续文献通考》《续通志》《音韵述微》《大清一统志》《南巡盛典》《天球图》《鄞县志》《嘉庆长兴县志》等。

资料六:藏书

钱大昕家富藏书,举家经史子集,考证文字得失。藏书处有“十驾斋”、“潜研堂”、“孱守斋”,宋刻元版手抄之本,达数十种。藏书钤有“万经”、“平生一片心”、“纶阁舍人”、“臣大昕”、“瀛州学士”、“东宫亚相”、“游于盛世”、“宫詹学士之章”、“年开七秩”、“南海衡文”、“钱大昕印”、“竹汀居士曾观”、“文学侍从”等印章。藏书印有:“竹汀”(朱文方印)、“孱守斋”(朱文方印)、“钱印大昕”(白文方印)、“大昕私印”(白文方印)。钱大昕的自铭砚:钱大昕有洮河老坑自铭砚一台,上铭:泉清堪洗砚,山秀可藏书。落款乾隆三十七年盛夏。并有阴刻“及之”印鉴。

资料七:金石

钱大昕在金石学领域取得了非常突出的成就。他的金石学著作主要有:《潜研堂金石文跋尾》二十五卷、《潜研堂金石文字目录》八卷、《天一阁碑目》二卷等。据统计,在《跋尾》中,有钱大昕跋语的金石碑刻,共计824通。其中三代7通,秦汉3通、两汉42通,曹魏5通,孙吴3通,两晋5通,十六国38通,隋18通,唐261通,宋243通,辽7通,金22通,元123通。从中可以看出,隋至唐这一部分的跋语所占最大,约有82%之多,足可见钱大昕对这一时期金石碑刻的充分重视。《潜研堂金石文字目录》中共收录金石碑刻2213通,可见钱大昕收藏金石碑刻之富。钱大昕潜心研究元史,元代的碑刻为他的研究提供了重要的史料。在《潜研堂文集》中也有关于金石学方面的记叙、题跋等,钱大昕的学术札记《十驾斋养新录》涉及诸多领域,其中也有涉及金石碑刻的论述。

钱大昕通过数十年的积累,其金石收藏达到两千余通之多,这一数量,在清代270年间的金石收藏领域也是非常突出的。钱大昕主张,“金石之学,与经史相表里。”在其金石跋尾中,钱大昕他本人就是贯彻这一金石佐史的观念的。一方面,以金石文字证订史实,考证历史典籍,辨别真伪;另一方面,通过其淹博的史学、地理、官制、音韵、文字等多方面的知识来考释碑文,补全缺泐内容,证正碑文偶误之处。

在历代碑刻中,除了石经之外,许多碑文都出自民间,包括墓志、寺庙题铭、山川名胜刻石等。因此,其中文字与官方使用的正体字是有出入的,最明显的就是俗体字多,书写不规范的情况很普遍。钱大昕通过考辩,对文字的形体进行了辨正。在辨正俗体字的同时,钱大昕还能依据字书,考定文字流变的轨迹。如《潜研堂金石文字践尾》卷一《校官碑》:有“亲阪宝智”、“师作朋”句,钱大昕引《说文》云:“坚也,古文以为贤字。”《公羊传》:“郑伯坚卒。”最后认为“盖、贤本一字,古今异文。其碑‘透豆’作匮’,为籀文之变。”卷二《严山纪功碑》碑文有“柰月己酉朔”句,钱大昕据此考证数字“柒”的来源。钱大昕对俗体字的研究是其系统研究之发端,后来清代赵之谦有《六朝别字记》,近代罗振玉有《碑别字》,都受钱大昕的影响。

钱大昕继承了欧阳修以来以金石文字与传世典籍互证的优良传统。既能用金石考校典籍,又能用传世文献和其它材料鉴定石刻的真伪。他用金石材料补充了正史的疏漏,用开成石经校勘传世十二经。同时,他也能通过考证,发现碑刻拓本的真伪。他通过唐李华的《善无畏三藏和尚碑铭并序》和严郢的《不空和尚碑》来鉴定《三藏无畏不空法师塔记》有四处值得怀疑,故而认定其为后人妄托无疑。他又从书法的角度分析《淮源桐柏庙碑文》,认为该碑“分隶颇有法度”,但“少汉人淳古之气”,因而只能是元代吴炳摹刻而非汉代原刻又如他从碑文句意不通,“隋——随”书写之异,认为《左屯卫大将军姚辩墓志》是“后人据搨本钩摹入石。”

钱大昕还能从实践中总结金石括例。不同朝代、不同类型的碑刻文献,无论是书写风格、行文内容,还是碑体的制作款式,都有所区别。早在宋代,《隶续》就以文字描述和摹图的方式对石刻的款式,文例、图例进行了总结。之后,元代潘昂霄的《金石例》将历代碑志文分为二十类。在此基础上,钱大昕非常注意向宋儒学习,在自己的践文中,往往以随文条记的方式,总结了一些碑刻的体例特征,如《泽州开元寺神钟记》条云:“此铭携于钟上,字画亦秀整,不失唐人规矩。宋以后钟款,多隐起作阳文,非古制也。”《尊胜陀罗尼经》践文云:“唐石幢多不列书人姓名,此幢亦然。”钱大昕研读金石注重括例,对后代金石括例之学也有一定的影响。道光十二年(1832年),李瑶在卢见曾《金石三例》基础上纂成《金石四例》。光绪十一年(1885年),朱记荣编成《金石全例》,收入著作十种,专论金石之例。

乾隆三十五年(1770年),工部营缮司窑工在琉璃窑厂取土发现一座古墓,墓主骨骸犹存,墓有石碑埋地下,书墓主墓志。钱大昕闻讯立即赶去,拟拓下碑文。不料此时距发现时已十天,墓主骨骸已移葬,碑亦掩埋。钱大昕极为怅憾:“世竟无拓本,惜哉!”所幸工部郞中孟君㵆已将碑文抄录,钱大昕得以借回审读。此碑辽保宁十年(978年)所作,所记墓主为辽蓟州刺史、检校尚书左仆射李内贞,钱大昕特为撰写《记琉璃厂李公墓志》并以碑考史,证明碑文所述辽太祖、太宗、世宗、穆宗、景宗祖尊号,皆与史合。又据之补《辽史》所缺。特别是碑文记墓主“…薨于卢龙坊私第,年八十,以当年八月八日葬于京都燕下乡海王村”。钱大昕据此指出“辽南京城因藩镇之旧,唐时闵忠寺在城内东南隅,今之琉璃厂在辽为城东燕下乡,正可互证。而海王村之名,亦好事者所当知也”。可见其对历史文化遗存之珍爱和对金石考证的热爱。

资料八:书法

钱大昕书法以隶书见长,作品多以楹联为主,而联语多为自撰,其书其文,无不充满文人气息:书法古朴苍厚,辞句典雅不俗。在钱大昕的故乡嘉定博物馆藏联“名酒过于求赵壁,异书浑似藉荆州。”藏于辽宁博物馆的有“天下朋友皆胶漆,万古云霄一羽毛”。早在青年时期,钱大昕就已有深厚的文学功底,作诗受到沈德潜的好评,故他所撰联语文辞清新脱俗,温婉雅致,透出文人气息。他的对联多以隶书出之,古朴厚重,俊逸沉着。

钱大昕的隶书作品风貌,与其审美之崇尚“古雅”是一致的。古朴典雅、遵循汉隶笔法,用笔源自金石,以中锋为主、笔画沉着稳健,不事雕琢。结体以乙瑛碑为基准,墨色浓黑凝重。其作为一为学者,在隶书上,并未形成自己独立的风格特征。钱大昕的行书,包括他的行书立轴、行书尺牍、题跋家书等。行书立轴以行楷为主,端庄大方,沉着厚重。钱大昕的手札,工稳秀气,充满文人的书卷气,楷书细致精巧、行书间带有草书,流畅自如。其行草书手札,则面貌不一,或端庄雅致,或精省干练,则又折射出了一代大家的平易潇散、不拘一格的一面。

钱大昕篆书讲究笔画匀称:“古文中丰而首尾锐,小篆则丰锐亭匀。叔重采录古文,而小篆笔法书之。”其指出大篆的线条特征是中段丰腴,首尾锐利。小篆则线条均匀,粗细变化不大。其次,他认为,学习篆书要从识篆字开始,从《说文解字》入手,许慎的文字学功力是时人难以企及的。其书法的一个特点是擅长在字形上下功夫,用一些不常用、不常见的字形。钱大昕的篆书婉转流畅,端庄秀丽,以二李风格为主。主要代表有三通碑刻:《重修苏州府学碑记》《嘉定县折漕报功祠复祀碑记》《许云鹏及夫人墓志盖》。

资料九:音韵学

钱大昕所提出的“古无轻唇音”、“古无舌上音”理论,已经为学者所公认,影响最为深远。其“古无轻唇音”理论是指三十六字母中的轻唇音“非敷奉微”这组音,在上古时与重唇音“帮滂并明”的读音是相同的,他认为在六朝以后,“非敷奉微”这组音才从“帮滂并明”中分化出来。钱大昕主要依据先秦两汉古籍中的异文、音注等材料,总结、归纳中古的某些声母在上古是否存在,进而判断上古声母的种类,得出“古无轻唇音”。对于这结论的可靠性,钱大昕还通过《广韵》反切用字、方言俗语等不同角度进行补充论证。从《广韵》的反切上字来看,钱大昕发现《广韵》中轻唇音较少,并且都能读作重唇音,这也能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唇音本来应只有一组,无轻重唇音之别。

除了“古无轻唇音”、“古无舌上音”等观点,在《十驾斋养新录》中他还谈到了“古人多舌音”、“古音影喻晓匣不甚区别”、“三十六字母渊源”等问题。钱大昕对于音韵的研究不仅以精深著称,而且所涉及的领域也极为广泛。特别是对于古代的韵书、唐宋韵的差异、平水韵的作者、《诗经》中的用韵以及双声叠韵等问题,他也提出了自己见解。

钱大昕在声调方面的研究相对较少,在《十驾斋养新录》中主要集中在对四声起源和具体字词平仄的分析上。对于反切问题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反切的起源、反切注音的古今变化和古注反切的利用三个方面。钱大昕在坚持中国本土创制反切的观点时,已经注意到反切产生与汉语词中的双声叠韵现象有关。他在《十驾斋养新录》“双声叠韵”条中指出:古人喜欢以双声叠韵的方式来给自己以及自然界的名物取名。不仅如此,来源于民间歌谣的《诗经》也是以双声叠韵为文。据此,双声叠韵成为钱大昕转音说的基础,他认为双声叠韵是丰富语言词汇的基础语音手段。钱大昕自然而然地把双声的理念也带了古韵文的押韵之中,开始把双声叠韵相结合用于经籍训诂,并用之解释出韵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