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本斯,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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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兰德斯画家。擅长于绘制宗教、神话、历史、风俗、肖像以及风景画,是17世纪西方成就最大的画家之一。1577年6月28日生于德国的锡根,1640年5月30日卒于安特卫普。他幼时丧父,1587年到安特卫普。鲁本斯15岁时已精通德语、拉丁语、法语、佛兰芒语等,在一位伯爵夫人处短期当过侍童。接着,先后从几位画家习画。其中O.van韦恩的晚期风格主义的古典画风,对他最早的油画产生过影响。鲁本斯画风大致包括3个阶段:

早期(意大利时期)

1598年,鲁本斯成为画师,设画室,收学生。1600年,来到意大利,在威尼斯临摹提香、P.韦罗内塞丁托列托的画。由于偶然的机会,结识曼图亚公爵贡扎加。以后赴曼图亚,充当贡扎加的宫廷画家。他为公爵制作了一批宗教画和肖像画,并于1603年接受公爵的委托,以外交使节身分前往西班牙,从而获得机会研究马德里宫廷的藏画,其中提香的油画尤其引起他的兴趣。他还为腓力三世的一个亲信绘制了肖像画《莱尔马公爵骑马像》。在罗马绘制了三幅祭坛画《圣海伦娜》、《竖起十字架》以及《基督戴荆冠》(1601~1602)。从这类作品可以察觉出意大利文艺复兴盛期美术给予他的影响,因为当时他热衷于写生米开朗琪罗的雕刻和研究威尼斯画派的油画。意大利古典美术显然以其宏伟的纪念碑式气势和美丽色彩,启发着年轻的鲁本斯。同一时期中,在曼图亚和热那亚曾为一些贵族绘制过肖像画。

《画家和他的妻子》

中期(安特卫普前期)

鲁本斯1608年回安特卫普。这时佛兰德斯宫廷在西班牙管辖下,正在大张旗鼓地开展反宗教改革运动和提倡巴洛克美术。1609年起,他担任佛兰德斯摄政者阿尔贝特大公的宫廷画家,使意大利文艺复兴美术的成就,包括其先进的人文主义思想以及高超的表现技巧,跟佛兰德斯古老的民族美术传统结合起来,形成了一种热情洋溢地赞美人生欢乐的气势宏伟、色彩丰富、运动感强、积极肯定的画风。这种画风及其倾向代表着巴洛克宫廷美术的健康的一面。不过,在这个时期的开端,鲁本斯的创作曾在两个极端之间摇摆过:《竖起十字架》(1610)、《下十字架》(1611~1614)等代表着一个极端,在艺术处理上显示了丁托列托式的紧张感;《跟妻子伊莎贝拉在一起的自画像》(1609~1610)、《圣多马的怀疑》(1615)等则代表着另一个极端,在艺术处理上显示出佛兰德斯风格主义画家A.扬森斯式的均衡感。

1610~1618年,鲁本斯绘制了一批宗教神话题材的作品,如安特卫普大教堂的三联画《复活》(1612)、《圣母升天》(约1615~1616)、《博士来拜》(1617~1619)、《爱的乐园》等。此外,还完成了一批表现激情的、充满强烈戏剧性和运动感的著名油画,包括《强劫留基伯的女儿们》(约1618,见彩图)、《亚马孙之战》(约1618~1620)、《西勒诺斯醉酒》(1618,以上3幅画均藏慕尼黑古绘画陈列馆)等。这类典型的巴洛克绘画作品表明,画家在艺术上已进入鼎盛阶段。

《强劫留基伯的女儿们》 《爱的乐园》

鲁本斯成名后享尽荣华富贵。订画者日益增多,使他应接不暇。他一般只画油画草图和素描稿,正式的油画往往让助手们和学生们去绘制,最后由他润色加工,并签上自己的名字。他留下的大量油画草图和素描稿笔法洒脱自如,整体感强,艺术感受新鲜,是他绘画遗产中最珍贵的一部分。有些素描稿显示出,他受到意大利画家卡拉瓦乔的影响。

1616~1625年,鲁本斯逐渐摒弃扬森斯式古典绘画的均衡感,而把他的艺术的另一个极端──激情和运动感,推向极限,从而使巴洛克绘画的长处和潜力,获得了充分发挥的机会。1616年,他所绘的《末日审判》(慕尼黑古绘画陈列馆)等气势极为宏伟。此画的创作灵感来源于米开朗琪罗的同名壁画,可是它所强调的是鲁本斯式的充满自信的胜利感。此外,当时鲁本斯所绘的许多历史组画和神话题材作品也均极为动人。如《西勒诺斯醉酒》及其许多变体画以及《亚马孙之战》等。这种激动人心的巴洛克绘画气势还见之于鲁本斯所绘的一批狩猎图(1618~1620)以及著名的历史神话题材组画《玛丽·德美第奇生平》(卢佛尔博物馆)。

画家精力饱满,除从事于绘画外,还随佛兰德斯女摄政者伊莎贝拉多次出国进行外交活动。1626年第一个妻子去世后,事隔两年便前往西班牙进行宫廷之间的访问,同时为腓力四世及其家属画肖像,还临摹了一些提香的画。他跟D.委拉斯贵支相处融洽,并相互交流作画心得,一时传为美谈。1629年赴英国进行和平谈判,在那儿住了9个月。这期间,为英王及其家属画肖像,并为伦敦白金汉宫的宴会厅绘制了天顶画。英王查理一世册封他为骑士。

后期(安特卫普后期和斯廷时期)

1630年鲁本斯娶年轻的叶莲娜·弗尔曼为妻。此后,弗尔曼成为他后期作品中一再出现的焕发着青春活力的、典型的佛兰德斯少妇形象。

1630~1640年间,鲁本斯的绘画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在用色用笔方面,比上一阶段的油画更为奔放自如,在画风上,有点接近于提香晚年的油画。他退出政界,经常来到斯廷庄园中作画,绘出了一批出色的风景、风俗画。此外,虽因患风湿而手指成为畸形,仍坚持作大型的人物油画,其中虽然大部分主要由助手和学生绘成,但他亲笔制作的那些油画草图则仍然显得笔法生动、色彩明快、感觉新鲜,体现着晚年的画风。

鲁本斯的绘画对于佛兰德斯绘画以及整个西方绘画的进一步发展,具有重大意义。17世纪后期,巴黎的法国皇家美术学院形成了鲁本斯主义者。他们认为鲁本斯的艺术成就乃是以模仿自然为主,模拟古典艺术为次,主张色彩比构图和素描更重要,绘画的目的是创造性的模仿自然,运用色彩达到视觉效果。18~19世纪的法国画家A.瓦托、 E.德拉克洛瓦、P.-A.雷诺阿和英国画家J.雷诺兹、J.康斯特布尔,都在不同程度上受到过鲁本斯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