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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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桓、灵二帝统治时期官僚士大夫因反对宦官专权而遭禁锢的政治事件。所谓“锢”就是终身不得做官。党锢的政争自延熹九年(166),一直延续到中平元年(184)。

东汉自和帝以后,外戚、宦官交替专权。延熹二年,桓帝与宦官单超等人合谋消灭了外戚梁氏,单超等五人同日封侯。从此,宦官独揽朝政,外戚与宦官的争斗也越演越烈,封建统治日趋黑暗。

除外戚、宦官之外,官僚士大夫也是当时一支不可忽视的政治力量。官僚士大夫中不少出身于世家豪族。有的大族世居高位,门生故吏遍天下,俨然成为颇具权势的领袖人物。安、顺二帝时为笼络儒生,相继扩充太学,顺帝时,太学生员多达三万余人。这些为数众多的太学生是官僚士大夫政治集团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官僚士大夫慑于日益频繁的农民起义,为东汉王朝的分崩离析感到担忧。他们对外戚、宦官把持政权感到不满,但是,在这两种势力的争斗中,他们更倾向于外戚一边。这不仅因为官僚士大夫在经济上与外戚集团有着更多的联系,而且在他们眼中,宦官不过是地位卑贱的“刑余之人”,特别是宦官把持朝政后贿赂公行,原先作为察举、征辟依据的封建伦理受到冷落,堵塞了士大夫的仕进之路,直接触犯了官僚士大夫的切身利益。于是,官僚士大夫很自然地把抨击的主要矛头对准了宦官。

本来,东汉后期在官僚士大夫中就盛行一种褒贬人物、左右舆论的风气,称为“清议”。这种风气传到太学,诸生以郭林宗、贾伟节为首,与太尉陈蕃、司隶校尉李膺以及王畅等人也互相推崇,当时太学中流传:“天下楷模李元礼,不畏强御陈仲举,天下俊秀王叔茂。”其中李膺名望最高,士人得到他的赏识,被誉之为登龙门,从此身价十倍。太学诸生与这些官僚由臧否人物进而抨击时政,他们把“国命委于阉寺”看成是封建统治日益腐败的主要根源。这种清议与外戚反对宦官的政治斗争结合起来,对把持朝政的宦官集团形成严重的威胁。例如李膺为司隶校尉时惩办不法宦官,宦官们只好小心谨慎,连休假日也不敢走出宫门。于是,宦官集团伺机进行反击,党锢事件就是在这种历史背景下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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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熹九年,司隶李膺捕杀交通宦官、教子杀人的方士张成。宦官唆使张成弟子牢脩诬告李膺等人蓄养太学游士、交结诸郡生徒,共为部党,诽谤朝廷。桓帝于是通令郡国逮捕“党人”。李膺和太仆杜密、御史中丞陈翔及陈寔、范滂等二百余人均被收执,太尉陈蕃也以用人不当被策免。次年,桓帝又下诏将“党人”赦归田里,禁锢终身,不得做官。这一事件发生后,引起了士大夫阶层的公愤。他们互相标榜,称窦武、陈蕃、刘淑为三君,李膺、杜密等八人为八俊,郭泰、范滂等八人为八顾,张俭、翟超等八人为八及,度尚、张邈等八人为八厨;由此,与把持朝政的宦官集团之间的斗争更趋激烈。

永康元年(167)桓帝死,灵帝幼年继统,窦太后临朝,外戚窦武为大将军,执掌朝政。他与太傅陈蕃起用党人,打算消灭宦官势力。后因事机泄漏而失败,陈蕃被杀,窦武自杀,李膺及为陈蕃、窦武所荐举者及门生、故吏等皆免官禁锢。建宁二年(169),宦官侯览又使人诬陷张俭与同乡二十四人“共为部党,图危社稷”。同年十月,曹节也乘机奏捕考杀虞放、李膺、杜密等百余人,妻子皆徙边。此外,借机报私冤和地方官滥捕牵连,以至死、徙、废、禁者又有六七百人。熹平元年(172)宦官又指使司隶校尉段颎逐捕党人和太学诸生千余人。熹平五年,进一步下诏州郡,凡党人的门生、故吏、父子兄弟和五服以内的亲属,都免官禁锢。这次党锢前后延续了十几年。中平元年黄巾起义爆发后,灵帝下诏赦免党人,党锢至此才告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