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林的哲学养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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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羡林老先生的家里除了书,便没有更多的空间了。他是为书而生,为知识而活的人。用季老自己的话说就是:“一生只干了一件事,那就是求知。”

季老是著名的语言学教育家、国际知名的印度学专家、东亚最杰出的梵文学者。除大量的专业论著外,还翻译了印度两大史诗之一《罗摩衍那》(可与《荷马史诗》相媲美),梵文作品《沙恭达罗》、英文作品《家庭中的泰戈尔》、德文作品《安娜·西格斯短篇小说集》等。近年来,季老更是大丰收,先后出版了《季羡林文集》24卷、《季羡林散文全编》5卷、《当代学者自选文库·季羡林卷》,主编、参编了10余部著作。2002年5月,又出版了《季羡林文丛》4卷,分别为:《感悟人生》、《学问之道》、《散文精粹》、《耄耋新作》。迄今,季老所写作品,累计多达1200万字。

季老已逾93岁高龄,依然思维活跃,吐字清楚,仍保持着淡泊朴素的生活观。季老基本吃素,偶尔也吃牛羊肉。有客人或周末子女们回来,才多做几个菜。他的早餐是烤几片馒头,一杯热茶,再来一点花生米就够了。先生有自己自成一体的养生之道,归结起来,可说是“三不”主义:不锻炼,不挑食,不嘀咕。

不锻炼:先生并不是一概反对体育锻炼,他反对的是“锻炼主义”,是那种活着就是为了锻炼,锻炼就是为了更长久地活着的思想。因为他觉得,把时间用在工作上,比用在打太极拳上要划算得多。

不挑食:有什么吃什么,从不挑肥拣瘦,只要符合口味,什么胆固醇、高脂肪,全部都吃。“物不分东西,味不分南北,只要适口,便为我所用。凡是我觉得好吃的我就吃,不好吃的我就不吃,或者少吃。卡路里、维生素统统见鬼去吧。”烤馒头片,他已经吃了半个世纪。在不挑食之外,辅之以腿勤、手勤、脑勤,百病不生。

不嘀咕:季老认为应多想有益之事,不可想入非非,更不应疑神疑鬼。“有些老年人,身体有点儿不舒服,就想,哎呀,我不行了!患点小感冒,便恐惧得好像快要死了一样。我最讨厌这种嘀嘀咕咕。人应该顺其自然,老了,难免会有些小毛病,我从不把这些放在心上,爱怎样就怎样,心里没负担,身体自然好。”

晚上,季老也会看一会儿电视新闻。有时看到自己在电视里讲话,他会摇着头说:“说得不好,话没说到位,形象不够自然。”先生最钟情的是动画片,不难看出这位博学的老人仍有一颗未泯的童心。接下来他会看书,对最新出版的书他都很关注。9点左右他就要上床,早睡早起是他多年养成的好习惯,也是他健康长寿的秘诀之一。季老85岁那年,有一天大清早进书房读书,后来才发现被倒锁在里面,没带钥匙。他不愿麻烦别人,便打开窗户跳了出去,竟然安然无恙。

季老始终是一个乐观主义者。他说:“见马克思,绝对论资排辈。向前看,我还算不上排头,一点都不着急。倚老卖老,我还没有资格。”季老一生历尽坎坷,“二战”时滞留德国长达10年之久,与家人音讯断绝,前途渺茫;回国后夫妻“在水一方”,“文革”期间,先生遭到冲击,受到诸多非人待遇。须知,“北大”教授“文革”期间死于非命的不是几个,老舍即“是可忍,孰不可忍”而离世的。季老能于“炼狱”中坚持做学问,是参透了禅机。“当时,我被迫掏大粪、看大门,但我坚定人生的信仰,犹如达摩面壁般地脱离纷繁尘世,进入自身的净土,反倒使自己的思想异常活跃起来。我把《罗摩衍那》一节节地抄在小纸条上,一字字、一行行地翻译。正好历时10年,我翻译完8大册的《罗摩衍那》。”若不是他思想达观,很难想象他能如此高寿。

写作是季老的一种养生方式。耄耋高龄,仍然活跃在学术领域。他众多的学术成就,每一项都足以令人用一生的时间去努力。季老忘我工作,最着急的是他的家人。不让他工作,他说毋宁杀了他;要他少写文章,他说对不起读者;让他不见客,他觉得对人不礼貌;给他增加营养,他说那是浪费,粗茶淡饭吃着最香。有一天量血压,200多,家人被吓坏了,让他到医院去治疗,他却说:“我没有病,即使有病,不看就是没病。”说来也怪,就是这样,他身体硬朗,精力旺盛,有时作几个小时的长篇报告,声量不减,回家后还接着写作。他陪朋友去爬香山,健步与青年人无异。

“我的养生秘诀是:千万不要让脑筋懒惰,脑筋要永远不停地思考问题。”季老的养生之道,与季老的为人一样充满了哲理,颇有与众不同的味道,或许可以称之为“季羡林哲学养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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