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菊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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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时节,百花凋零,秋菊却灿然怒放,给生活平添几多情趣。那娇翠绿嫩的叶子,那喷红吐玉的花瓣,曾赢得多少人的赞赏。古往领悟为高洁隽逸,形质兼美的菊花又与名人结下了不解之缘。

第一个与菊花结成不解之缘的要数以菊的清雅、高洁白喻,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陶渊明了。他辞去彭泽令,挂印归田,当了隐士,酷爱莳菊,寄情于菊花。他的“怀此贞秀姿,卓为霜下杰”和“采菊东篱下,悠悠见南山”的诗句流芳千古,被后人奉为圭臬。陶渊明已成为爱菊的象征,难怪北宋理学家周敦颐有“菊之爱,陶后鲜有闻”的感慨。

南宋著名诗人陆游素有“收菊作枕”的习惯,他在《剑南诗稿》中写道:“余年二十时,尚作菊枕诗。采菊缝枕囊,余香满室生。”陆游的《偶复采菊缝枕囊凄然有感》诗云:“采得菊花做枕囊,曲屏深幌闷幽香。唤回四十三年梦,灯暗无人说断肠。”晚年时,陆游又写了一首《老态》诗,诗中曰:“头风便菊枕,足痹倚藜床。”可见菊花不只是观赏名花,还可填制枕头,健身疗疾。

宋代,王安石与苏东坡的一场菊战,一直在文坛传为佳话。一日,苏东坡造访王安石未遇,见其桌上放着两句诗:“黄昏风雨过园林,残菊飘零满地金。”苏东坡认为百花都落瓣的,唯菊花不落,是干枯在枝头上的。于是,就续了两句:“秋英不比春花落,为报诗人仔细吟。”王安石不服气,他认为屈原长诗《离骚》就有“夕餐秋菊之落英”。其实,二位大文豪都了解不全面。菊花有落瓣也有不落瓣的。白菊花和花瓣稀疏的菊花一般都落瓣,黄菊花一般不落瓣,干枯也不离母体,被誉为“爱母之花”。

清代著名文学家蒲松龄也是爱花的君子。在众多花卉中。他最爱的还当数菊花。他曾称自己“我昔爱菊成菊癖,佳种不惮求千里”。为求得一株菊花佳种。不惜千里跋涉,这是何等挚爱之情驱使之。蒲松龄还写了不少咏菊佳句:“登堂把酒对黄花,老子颠任意兴嘉”;“烂漫黄花召眼光,当晚把酒近重阳”;“堂中花满酒盈觞,妙谴花香入酒香”等等,饮酒赏菊之情,跃然纸上。

清代慈禧太后也十分偏爱菊花,常与宫女一道进行修枝弄叶,她手持小金剪,小心翼翼地剪去多余的枝叶,兴致浓时,还会亲自给菊花浇浇水、捉捉虫。慈禧对菊花也十分精通,喜欢在菊花含朵时,预测其花色和形态,用竹片先将花之色态书写其上,插在盆中,花开时还真有不少与她的预测相吻合。每届中秋,慈禧太后还叫人采撷大朵丰硕的菊花,晒干后装入枕中备用,这种菊花枕睡时清香芬芳。既能助眠入睡。还能使人清醒后不再昏睡。

著名文学家张恨水宅院内,一年四季鲜花常开,但他最爱的是象征傲骨高洁的菊花,并常在菊花丛中散步,构思小说,人称“张恨水作品得花之灵气”。每当一部作品问世,他总要到花市买几盆菊花或上山采集野菊花。他对菊花一往情深。曾有诗咏之:“飘逸尚留高士志,幽娴不作媚人装”。

著名书法家于右任也十分喜爱菊花。在他庭院中所种的花中以菊花为多。有一次前来索字的朋友问他作诗写字如此传神,其中有何秘诀。于右任指着书案上摆放的两盆菊花不无幽默地说:“可能是这些鲜花与我朝夕相处给的灵性吧!”

扬州“八怪”,世人皆知,而与之齐名的扬州“三菊”何许人也?女画家吴砚耕的画菊,工艺大师张永行的剪菊,民间艺人钱宏才的粘菊,此“三菊”独树一帜,大放异彩。尤其是吴砚耕坚持数十年如一日的为菊花传神写照,画过300多种菊花。有好几年,她索性“泡”在盛栽名菊的瘦西湖,自早至晚,以菊为邻,以菊为友,又以菊为师。那阴晴雨露、光暗明灭中的菊花,无不一一重现于她手下。因此,她笔下的菊花,含意深邃,韵致高洁,给人一种“活色生香”的感受。

毛泽东同志生前居住在北京中南海的丰泽园,他将书房命名为“菊香书屋”。他很喜爱异香扑鼻的菊花,“菊香书屋”也正是这位伟人高尚品德的生动写照。毛主席的《采桑子·重阳》一词中的“战地黄花分外香”,更是咏菊的名句。确实,菊花抗寒傲霜,挺拔不群,使寂寞的深秋,点缀得“不似春光,胜似春光”。

胡絮青老人爱花,最喜欢的就是菊花,窗台上,胡老总摆几盆形色俱佳的菊花。每逢一盆盆菊花千姿百态、香飘四溢时,老舍夫妇便把亲朋好友请到家中边品茶边赏花。胡老喜欢画花,画得最多的自然还是菊花。她的《百菊图》,一百种菊花,一百种形状。有的像龙爪,有的像佛手,有的像绸缎。更令人惊奇的是叶子都不一样,或宽、或窄、或短、或长、或疏、或密,这本画册倾注了胡老三十余年的心血,也是她养菊品种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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