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岁的大诗人臧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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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清晨,在北京站往北的一条大街上,总是有一位老者很早便在这里散步了。这一带的人们,只要遇见他,都会满怀敬意地向他打招呼、问好。老者更是热情微笑地回敬着。他就是我国著名诗人臧克家先生。

《老马》、《老哥哥》、《海》……不错,一提起这些诗作,至今仍有不少读者会说出作者臧克家的名字。他受到毛泽东的邀请,在中南海谈诗品文,由此他与伟人结为诗友。这段流传在文坛的佳话,令人们记忆犹新。

光阴荏苒,转眼间,昔日风华正茂的臧克家,今朝已是一位98岁高龄的老人了。然而,诗人面对高龄,依然诗情胸怀,笔耕不辍,腰不弯,背不驼,耳稍背,眼却不花,说起话来底气十足。这就是笔者见到的满面春风的臧克家。大诗人一身中山装,脚穿圆口鞋,装束得体,朴实无华。

瓦盆数十,花色繁多,千姿百态,臧老的庭院内生意盎然,温馨四溢。老舍“文如其人”的题句,郭沫若的贺诗,曹禺的赠言及文朋诗友的敬词,使诗人的会客室四壁生辉,文墨芬芳。与臧老攀谈,老人家谈诗的话题自然不少,但对改革开放,市场经济下的社会上发生的人和事他也非常关心,兴趣浓厚。望着这样一位双眼炯炯有神、精神健旺、激情满怀又很健谈的大诗人,谁看了都不会相信,这已是一位98岁的老人。难道老人家在健康上有什么独特的养生之道?提起这一话题,大诗人依然兴致勃勃,讲述起他的“妙法”。

臧克家幽默地说:“可别以貌取人,有时我也‘外强内弱’,所以我可不敢得意忘形。”大诗人告诉我,他其实患有多种病症,如心脏病、美尼尔氏综合征、神经衰弱等,有的病已有四五十年的病史了。因此,跟医院打交道也在所难免。虽然如此,但臧老充满战胜疾病、恢复健康的信心和勇气,于是,每次他都带着重复的喜悦,康复凯旋。关于治病和养生,他深有感触地认为,只要打针、吃药,积极地接受治疗,再加上天天起早健身,修身养性,不急不躁,劳而有度,吃好睡好,心胸开阔,经过此番“妙法”,疾病一来,就被打跑。

诗人的生活忙中有静、丰富充实且又多彩。他每天从不睡懒觉,天刚亮即起身,走出家门到大街上散步,或挥手或弯腰。待红云为日出揭幕后,他便立住观看街景了。回到家中,盥洗、吃早点、伏案持笔,写到两千字时,精力稍感疲乏,便马上卧床。2小时后,起身来到院内散步,然后或看报,或写日记,或迎接来访。好激动是诗人的特征,臧老有时激情一来,会忘了休息,好在他从不任性,在家人的提醒下,马上停止创作。

臧老喜爱观赏花卉。他说,花虽不语,但可赏心宁神。老人家虽不养鸟,但对大自然的生灵特别喜爱和保护。他家的小院,有块绿竹掩映的黑土地,时常引来一群群小麻雀的光临,成了它们的乐园。臧老便每天为它们更换一盆清水,按时供应一点儿用手掰得很细碎的馒头渣,鸟儿们好似在感谢大诗人呵护、喜爱的一份情意,每天便在这块特别的“保护区”里尽情地欢乐鸣唱。

诗人在饮食上不挑食、不贪食,各种菜类兼顾,适量吃些肉与蛋。作为山东人,当然大葱每顿是必不可少的。臧老笑言:“大葱不但好,还能防病,吃了不会患感冒。”

每天晚饭毕,家人打开电视机,臧老便也前来观看,了解天下的大事、奇事、新事。早年他喜爱球赛直播,那年中国女排的“五连冠”,他看后好一阵欢喜高呼。不过近年来他不敢看了,心脏不适,受不了那种激烈争夺的场面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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